李積回現(xiàn)場演繹放黑膠。
走進李積回家中,你可以看到,幾十對各種時期的形狀各異的音箱,或疊放整齊或散落四處的黑膠、CD,足以讓人“沉” 進一個神魂顛倒的“音響天堂”。
最原始的留聲機,愛迪生滾筒式留聲機,世界第一代記錄人聲音的機器。
李積回從事的是古代三十六行之列的剪刀業(yè),行業(yè)古老悠久。但這并不妨礙他熱情彭湃地去愛一項看上去很現(xiàn)代的玩意兒。作為音響發(fā)燒友,李積回深知里面“有毒”,一旦沾上就難以擺脫,但望著那些珍貴的黑膠、頂級發(fā)燒裝備,他又一臉的驕傲和滿足。在浩瀚而沉甸甸的五六十萬張黑膠唱片和百套頂級音響中,李積回用發(fā)燒友的熱情和企業(yè)家的實力,正在打造一座屬于他們自己的“世界音響博物館”。這博物館既是愛好者的天堂,也更是、只能是一位有成就商人的夢想烏托邦。
文| 張姝琪 圖|楊子
《辭!愤@樣定義音樂:“有組織的樂音來表達人們思想感情、反映現(xiàn)實生活的一種藝術(shù)就是音樂!币繇懢褪浅休d音樂的發(fā)聲器,通過它,可以減輕或消除人們的精神壓力。這是李積回心目中的音樂,正是反映現(xiàn)實生活的一種藝術(shù)。
他中等個子,佛頭大耳,慈眉善目,最顯著的特征莫過于發(fā)福的大肚腩,與想像中帥氣的“交響樂大師”形象相去甚遠。
印象最深的當數(shù)他寫在臉上的那股熱忱勁兒,早上接待一批政府領(lǐng)導(dǎo),下午迎來香港明星黃家強,都是親自接待,不厭其煩、大費周折地與來訪的客人“交流”黑膠、CD的不同以及介紹他的收藏。在面對記者采訪時,他習慣性地目視前方,邊想邊說,說完便轉(zhuǎn)過頭看看你,若干個“我說的是真的”的堅定表情。當他走到CD和音響旁邊,他更是手舞足蹈了。他告訴記者,“當我看到自己想要的CD或黑膠時,我會想方設(shè)法得到,即便掏空自己的口袋、餓肚子、向人借錢或虧本轉(zhuǎn)讓。”
十八子的“音響世界”“十八子”這個名字大家可能都耳熟能詳,當身臨其境,來到廣東陽江,十八子商場內(nèi)亮光閃閃的各式刀具,對陽江市民來說或許早已司空見慣,但對于一個外地人來說可能會好奇。然而,就在“十八子”總部這座5層高的大樓內(nèi),卻常!鞍l(fā)”出他們不曾領(lǐng)略、絕美動人的聲音—2樓、3樓、5樓13個不同風格的視聽室,幾十對各種時期的形狀各異的音箱,或疊放整齊或散落四處的黑膠、CD,足以讓人“沉”進一個神魂顛倒的“音響天堂”。當音響遇上菜刀,這實在是一件值得玩味的事情。這個味,或許只有十八子集團董事、總經(jīng)理李積回才懂。
走進李積回的“音響天堂”,宛如走進了一個電器城。當腳步剛剛邁上二樓,嘆為觀止的視覺沖擊力立即撲面而來:從愛迪生發(fā)明的第一代留聲機、飛利浦第一臺CD機、電臺收集來的母帶機、古董機到老電影里才會出現(xiàn)的大喇叭,各個年代的數(shù)十對音箱,如海螺、如樹根、如音符……應(yīng)有盡有,果真一個小型的博物館。推開一側(cè)的房門,書房一般面積的小房間出現(xiàn)在眼前,音響居中,軟件分列左右,取用自如。走過書房盡頭,另一個小房間則是高高的書架,CD和黑膠唱片排得不留空隙。書架間細細的走廊,只容許一個人通過。我們小心翼翼地走,小心翼翼地看,仿佛生怕吵醒了這些年代久遠的聲音。
沒有標記,怎么選碟啊?李積回卻毫不擔心:“別看擺得亂,我心里卻清楚得很,不敢說準確無誤,至少也八九不離十,知道自己想要的碟大概在什么地方!边@么多碟,能聽得過來嗎?李積回哈哈一笑,說:“又不需要幾天全部聽完。但首先得擁有這些,下一步才能慢慢欣賞,反正我是不著急。”難怪在接待黃家強時,李積回只用幾分鐘的時間找出一張Beyond的黑膠,令人震驚,最后黃家強激動地在黑膠片上簽上自己的名字以作留念。就這樣跟隨著他, 我們赤腳穿梭在“迷宮”里,辨不清東南西北。當推開另一扇門,仿佛掉進一個世外桃源—巴掌大的“書房”隔壁,還有一片如此廣袤的空間,這里是李積回的個人影院,在超大的屏幕上,正是締造無數(shù)奇跡的《阿凡達》,杰克在天堂般的潘多拉星球穿梭,屋內(nèi),瞬間便暴風驟雨……
發(fā)燒有“毒”玩音響就像“吸毒”一樣,一旦無意沾邊就有癮。他告訴記者,第一次毫無心理準備,在朋友的引領(lǐng)下到了一家音響店,完全被店主的誠意感動而買下了第一部發(fā)燒器材,聽了一陣發(fā)覺發(fā)燒有“毒”,再回頭已聽不下別的音響。就在那個時候,他已經(jīng)無法自拔。
自那以后,李積回就開始“尋求聲音的真理”,聽一些經(jīng)典音樂,交響樂……他告訴記者,在音樂的世界里,他整個人的思維更空靈、更開闊,“可以把昨天的事情、今天要辦的事情融會貫通”,將整個人的靈魂喚醒。正因為音樂把他拉進去,給他的是一種活生生的感覺,一種愉悅的感情,讓他可以跟著音樂一起,或回憶過去,或澄思渺慮、心無萬物。他回憶印象最深的一次是去南非,當時逛街發(fā)現(xiàn)一家書店里很多黑膠,令他一下就興奮而停下腳步。他放棄和團友一起吃飯,餓著肚子選了兩大袋。最后提著兩袋“寶貝”去飯店,發(fā)現(xiàn)團友們已經(jīng)吃完,當場有人就奚落他說:“我們吃飽了,你是選飽了吧!”
再談到買音響的原則, 他歸納為“新的買旗艦,老的買經(jīng)典”,他說:“因為旗艦產(chǎn)品是廠家不計成本,不計銷量,代表最高技術(shù)水平的型號, 旗艦產(chǎn)品集很多理念、意義于一身,不是普通貨可比的。而老的經(jīng)典的器材,雖然說后來的超過了它,但是聽來聽去還是沒有它的味道。其實那不是味道的問題,而是感情!彼a充,“一些品牌已不存在,但曾對當時音響有貢獻的、有突破的,或品牌已消失但品牌創(chuàng)始人還在,對音響業(yè)有一定影響力的,或者代表一個國家品牌聲音的,都是我收集的范圍。”最后他自豪地說:“TAS發(fā)燒天書主編羅伯特·哈里曾說,我的黑膠唱片收藏量都趕得上美國國會圖書館了,可能真是因為我收集的范圍廣、內(nèi)容多,而且這些類別又比較稀有、頂級……所以他才親筆贈言—‘世界第一發(fā)燒友’。這就更加堅定了我開世界音響博物館的想法。發(fā)燒友的一大特質(zhì)便是喜歡交流,我開這個博物館,可以讓更多的發(fā)燒友有個交流的地方!
玩出一條經(jīng)營之路當李積回胖胖的身軀穿梭在各式音響間,從不留縫隙的架上挑選出要試聽的CD、 黑膠時,就那樣站著、微閉雙眼,靜靜地聆聽,然后不斷配合攝影師讓他擺的各種姿勢。一旁的你或許會忘了他是一名“刀客”,是鼎鼎有名十八子集團董事、總經(jīng)理。拋卻商人的身份,此刻,李積回只是一名單純的發(fā)燒友, 狂熱地迷戀著各類名貴音響!拔覀儾贿^是想把最完美、最經(jīng)典的東西還原,我們不過是一群追求更高音樂品質(zhì)的人!崩罘e回這樣形容自己與音響發(fā)燒友。輕描淡寫。他說,這是玩物勵志。 不過,對于“發(fā)燒一哥”和“世界刀王”這兩個身份,他還是有所考慮的:“我們要主動開拓國際市場。另外也要借助音響博物館,將“世界第一音響博物館”和陽江十八子捆綁在一起銷售,給人的印象就是一想起“世界第一音響博物館”腦海里就自然而然地想到了陽江十八子!
毫無疑問,他正把他的2000多平方米的音響世界打造成“世界音響博物館”,并覺得這是一項事業(yè)。但當記者問他,一般博物館比如收藏文革、地震的樊建川博物館會將自己的博物館最后捐給政府,那么這個“世界音響博物館”你以后想怎么處理?這個時候他選擇了沉默。也許這位發(fā)燒“毒王”已“中毒”太深,而無暇顧及其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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